鱼子蓝

今日以上 明日未满的日子

—— 「好梦如旧」李泽言×你

*OOC预警
*给 @李太太 的贺文
*清纯熟男老李把握不好真难写

常年的雷打不动的生物钟依旧没因昨夜的宿醉而有些许紊乱。从床上坐起后你一直处于一种半懵半醒的难受状态。
嗓子像是焦涸地滚过沙子,从喉咙口升起略带腥气的细密干痒。脑袋里混混沌沌,一阵一阵地疼。习惯性想先扶滑落的吊带,新买的真丝睡裙很舒服,就是怪自己肩膀太窄,老是掉个不停。

触手了才意识有到哪里不太对。
肩膀的肌肤完完全全被庇荫在姜黄色的布料下,每一颗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只有侧边口袋上绣着的一只Q版形状圆头圆脑的柴犬,蹲坐着仰起头,憨态可掬。
等到惺忪的视野终于变得明亮清晰,零星的睡意蓦地飞到云外。

没有什么比早上醒来看见床边的人影更令人惊恐的事了。如果有的话,就是那个人影,是李泽言。

他正坐着看文件。
以手肘为支点,撑在座上,微微偏头搭着脸,一双长腿随意交叠。西装笔挺,浑身上下无一丝多余的褶皱。他方才蹙着眉头,嘴角微垂,心情极度不好的样子。

你莫名打了个寒噤,直觉他一脸不虞是与自己有关。

打量他时他恰好将视线从文件上剥离下来,被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瞳一晃,你当即就败下阵来,认怂地用空调被把自己卷成墨西哥兔肉卷,只露出茸茸的发顶。

被子极薄,连白昼的光线都没隔绝尽。
你努力疏通脑海里纠结的脉络,去理清不该有的可能发生了的前因后果。
你,庆功宴后,睡在李泽言房间,换了衣服。在划重点一样提取了关键字和紧要信息后,发散的思维却如同脱缰的野马撒欢一样跑个不停。

烂醉如泥的小白花错入总裁房间,被弄得乱七八糟后隔日发现空床边只留有薄薄一张支票。小白花怒而远走高飞,熬成总裁心上的朱砂痣白月光,十年后带着娃归来演一出相爱相杀的戏码……

然而都市小言套路根本走不通。你,一个根红苗正的五好女总裁,被下属们以下犯上美其名曰防止独裁。因此涉及甩手跑路这一环,只要生出这个念头那一帮嗷嗷待哺的又目无尊长的老员工就能分分钟告诉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想象着满大街“老板悠然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她的小情人跑了。悠然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你从兔肉卷蜷成兔肉包,瑟缩得更厉害了。

“我记得有人今天下午要给我做汇报。”
他的嗓音低醇得若奏响的大提琴,在你心头荡了一荡,又荡了一荡。信马由缰的思绪瞬间停滞下来,你把被子剥开一小点,抵着床头板,抱着膝盖,试图寻求一些稀薄的安全感。也不回话,眼睛湿漉漉看他。

一副完美的泫然欲泣的小白花姿态。
你悄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表情管理是经营很重要的一环,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依旧不为所动·冷面·泽言·李淡淡地说。

你讷讷地哦了一声,有点沮丧。
李泽言的话打开了你难过的开关。
被戳破的无所遁形感让你下意识攥紧了被角。张了张口,隐而不发或者不能发的心思,终于吃枣一样地囫囵吞下去。
“所以你真的没对我酱酱酿酿不可描述?”
所以你牵扯了嘴角,眉眼弯弯,露出素日那种没心没肺的笑。无心注意他愈发揪紧的眉头,只随意地开了个玩笑。

李泽言放下文件,目光沉沉:“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是不清醒啊。和一个宿醉的人谈什么清醒。
你泄气地又闷回被子里,透过昏暗的光呆呆盯着被子的走线。

好像他一直是那样。
走得极近,却恍若隔过天堑,离你的距离好远、好远。

头又开始疼了。
你用食指抵住太阳穴,不重不轻地按揉着,有些疲惫。也不是困倦,疼痛叫你牵紧最后一根神经不叫意识沉入空蒙的境地中去。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大概是李泽言推开了椅子。拖鞋的趿拉声很轻,像是刻意屏住刻意放轻。
直到锁头传来清脆的咔哒声后,房门屏息了他的声息,把你和他隔成两个世界。
你听到啾啁的鸟鸣。

掀开被子探出乌溜溜的眼睛。
窗明几净,家居是他一贯的风格,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冷到极致。只黑白两色,甚至都找不到一盆绿萝。
他搬在床边的大概是书房的沙发椅,皮面擦得亮晶晶的,有些格格不入。床头柜上倒扣着一个相框,大概是匆忙间被碰倒,倚腿还未收起。你刚欲伸手,房门就被敲响。
整齐划一的三下。

外套脱掉了,领带也解了,衬衫的扣子松了两颗。他穿着围裙,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只莹白的瓷碗。

“给你三秒钟起来喝掉。”
“三。”
装死也没有用。你只好憋屈地从他手中接过乳白色的液体,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不太难喝,微微带点甜味。

“醒酒汤。”他接过碗破天荒解释了一句。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你瘫在床上有些生无可恋。
你不太能喝酒,上学的时候沉迷学习,唯一一次喝酒还是在高考完后的谢师宴上,葡萄酒兑雪碧。你小心翼翼拿过的还是淡到不能再淡的雪碧兑葡萄酒,紫红色像墨水一样晕荡开来,摇晃后的高脚杯里,像女巫的试剂,气泡哔哔啵啵冒上来。

你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和昨天一样,一会儿歇一会儿停,一往无前的气势,打着伞走都像存心淋在雨里。水洼飞快攒积起来,再飞快被留有余热的地面蒸成浅浅的印痕。
心绪已经全乱了,乱七八糟的。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09:24。

通话记录里一排A李泽言的名字。
呼出都在昨夜,只接通了第一个,通话时间2分50秒,其余都是未接。那时候大概已经醉到不能再醉,没有一点印象。
只是想怪不得他早上沉着脸,忙完工作莫名其妙还得安置一个醉鬼。身上没有很黏腻的感受,清清爽爽地擦过一遍。
大概是他请人来做的,毕竟那可是清纯熟男李泽言。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有没有发酒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虽然平日里也在他面前丢脸惯了就是了……
你双手抱膝,无地自容地把头枕在膝盖上。

“笨蛋。”
李泽言已经洗好了碗,脱掉了围裙,挽起的袖子还没放下来。

他也没再坐下来,长腿一迈纡尊降贵地半蹲下来,伸手按了按你的头。
“笨蛋。”
“你喝醉了很乖,一直在睡。”
像被丢弃的奶猫一样,攥紧他的袖子。呜喱呜哩地从喉咙口挤出哭声。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嗓音短暂颤了颤。

距离很近。
你坐得本就近墙,他长得又高,就算蹲下来也比你高出一大截,四舍五入伸手形成的壁咚的三角区把你锁在里面。
你没骨气地红了耳廓,鹌鹑一样蒙起被子又躲在里面,动作大到碰翻了你未及看见的相框,身着白裙的小女孩,稚嫩的五官,和你一样笑得眉眼弯弯。

薄被透出的淡淡光线被荫蔽。
他好像靠了过来。有什么若羽毛般很轻的东西,隔着被子恰好印上你的嘴唇。

鱼子蓝
2018.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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